惊恐 (第2/6页)

两根麻花辫而已。

    冯清清缓缓眨了两下眼睫，回过头轻声问方好，“麻花辫您会吗？”

    “会呀，你要三股辫，还是四股辫，mama都会哦。”方好圈住马尾根部，动作小心地捋下皮圈。

    恰巧方好会，恰巧她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冯清清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酸，她蜷紧手指，艰涩出声：“最普通的就行。”

    “好。”方好柔声应道，“干坐着无聊，桌上的水果端过来吃，等你吃完，我就编好了。”

    冯清清用叉子叉了一块火龙果，回头递给方好，笑得乖巧，“我不急，我喜欢你给我梳头发，让我坐一晚上都愿意。”

    方好有一刹的怔愣，回过神，弯腰含住递过来的火龙果，将冯清清的头发分出四条同样粗细的辫子，“要是住家里，mama每天早上都能给你梳……”说一出口，方好担心冯清清误会，连忙改口，“你想住家里就住家里，住外面，周末回来给你梳也是一样的。”

    冯清清没有回头，但她能想象出刚刚方好神色上的慌张，世上哪有母亲和孩子说话需要斟词酌句，小心翼翼生怕说错半句。霎时间，冯清清眼眶发胀，她眨眨眼，咽去喉头翻涌的苦涩，强装欢乐道：“我都这么大人了，要我同学知道，每天早上都是您给我扎头发，不知道要怎么笑话我呢。”

    “你愿意，我愿意，管他们说什么。在我这，你好像还是米粒那么大点，话也不会说，什么都不会，只会窝在mama的臂弯里哭。”

    冯清清这回真笑了，“米粒大点，我比拇指姑娘还小呢。”

    “嗯，就这么点。”小得mama一不留神就弄丢了。

    编完发，冯清清蹦蹦跳跳地跑到梳妆台前坐下，歪着头，轻轻拽着脑后的粗辫子，“是四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