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写文日常_民国写文日常 第12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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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写文日常 第129节 (第1/4页)

    姚晓瑜虽然对雇工的要求高,但她出手也是真的大方,契书定下,这笔钱就算是落袋为安了,家里的孩子早嚷着想吃rou,等钱到了手上,买一斤大肥rou回去炼油,再买些五花让婆娘烧了,全家好好吃上一顿。

    姚晓瑜想起中人费用顺利到手的高兴模样,又想起今天见面的时候明显比上回多了几分活气儿的王月生,有些好奇她回去后发生了什么,若不是还是瘦的颧骨高耸,她都要以为是两个不同的人。

    一份工作,真的能让人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

    “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女郎给的工作是救命的恩情啊。”

    王月生执意将银顶针往潘铁凤手里塞,潘铁凤拒绝的真心实意,可哪里抵挡的了王月生几十年的功底,最后只能无奈的收下,打算回头看能不能多照顾着些婶子。

    婶子也是个命苦的,一大把年纪还被儿子卖了,丈夫还是那臭名昭著的倒老爷,打死了前面的媳妇也没有悔改,婶子刚过来的时候多利落的一个人啊……潘铁凤不成婚,还有找工作跟家里切割的坚定信念,很难说没有受到王月生的印象。

    倒老爷是对收粪工的谑称,现代常见的水冲蹲坑在这个时代是财力的象征,不然姚晓瑜也不会对新房子的卫生间那么激动。

    收粪工的职业听着不体面,其实私下的好处颇多,乡下用旱厕,城市就算有公共厕所,也都是男子使用,每个过得去的家庭都有自己的可移动马桶,每天早上放在门口等着收粪工清理,而这并不是免费的,现在的普遍价位是一只马桶每月收费一角五。[1]

    不过这并不是收粪工的收入,这些钱是要上交给粪头,也就是负责雇佣倒老爷们的人,而粪车里面的东西也并不归收粪工所有,他们会把半满的车掺入相同量的水,用一车一块钱的价格卖给乡村的人——

    每天都有架小船来运输这个肥水的农民,上海的肥水因为伙食的缘故,在市场上极受欢迎,从没有卖不出去的现象。

    但这些钱交给粪头,却不意味着收粪工不是个好职位,人生在世无非吃喝拉撒,相对于时常被拖欠薪水的官方人员,倒老爷们的工钱是绝对不会少的,而且一旦成为其中的一员,他们只要遵守规矩,也不会受到老板换人的影响,跟六七十年代的工厂一样,可以将职位传给自己的子孙。

    除此之外,倒老爷们还会有从洋人流行起来的小费收入,可以说除了职位不体面,工作环境有些恶劣,在这个时代是“末等生意,头等利息”的好工作——想要成为一个倒老爷,现在的行情是要交90块大洋给粪头。

    王月生的第二个丈夫有这么一份工作,赚钱是绝不少的,但这并不意味着王月生的日子会好过——男人把钱都吃用在了自己身上,连一个铜元都不愿意给王月生,好容易这几个月婶子没挨打,众人都说倒老爷悔改了,好日子要来了,结果婶子刚寻了工作,那男人竟然瘫了!

    而因为改变是所谓的循序渐进,所以这几个月虽然没有动手,却也是没有给钱的,潘铁凤都觉得这是报应:他不给家用,所以当他瘫痪的时候,家里竟掏不出几枚铜元。

    可这男人的运气实在好得很,月生婶子人好,有工作以后也没不管这人,专门用工钱请了男人的侄子来照顾男人,本来男人熬不了多久,现在被这么伺候着,估计还能活上好长一段时间。

    潘铁凤摸摸套在手上的银顶针,觉得这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世道可真不公平。

    王月生没有读心术,只盯着潘铁凤手上的银光笑,这个银顶针还是她坐月子的时候收到的,她头一个男人不算好,却也说不上差,看到自己有后了,工作的时候又撞了大运,得了一个银元的赏钱,便寻了匠人将这钱融了,加工成了这枚银顶针。

    再过了一段时间,男人就被冻死在了水沟里,儿子不听话的时候,这个银顶针就是她唯一的念想,所以再苦再难的时候也没舍得卖,本来是打算等儿媳进门,用它打个细镯子传下去的,结果到头连自己都成了儿子换的彩礼。

    与其留给那个畜生,还不如给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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