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醒……我可撒泼了?
聂珵脑中混乱,他都不知自己到底有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只觉眼前恍惚,仿若惊梦。
他希望他醒来,发现自己从未走出过秦匪风的房间,管他什么屠村之仇,他只要他的傻子。
他和他的傻子,说好了要一起泡澡,他怎么能食言?
傻子。
聂珵低头,轻蹭着秦匪风灰败的侧脸,汩汩流下的绵细泪珠沾湿秦匪风的睫毛。
我这十年来,还从没为了谁这样哭过。
你不要与我置气,我也不撒泼,日后再吵架的时候我都让着你,你醒来好不好?
聂珵就那样蹶在地上,姿势生硬地与秦匪风脸贴着脸,像是与他平常的亲昵,又似在虔诚的叩拜。
贺江隐看他痴痴的举动,甚至见他突然抱起秦匪风的脸,又朝他苍白的唇中一遍遍渡去真气。
“聂珵,”贺江隐掌心按住聂珵因被横梁砸伤而逐渐渗出殷红的肩膀,一边使力替他止住血流一边开口,“他已经死了。”
他身前的伤足以致命,何况又自高处坠落,五脏六腑皆已碎裂。
聂珵身形骤顿,随即倏地抬头,眼底竟迸出炙烈的杀意。
“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