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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过他的脸颊，有些坏心眼的撩了撩少年那纤长的睫毛——可是荀繁一动也没动。

    眼看着快要到起床时间，想到今天的训练，陈蕙收回了手，翻身下了床。直到卫生间里传来了洗漱的声音，床上的少年才睁开了眼睛，神色清醒而冷静。

    他盯着身旁已经空无一人的位置，伸手摸了摸床单，还能感受到些许残余的温热。

    荀繁几乎在陈蕙被惊醒的那一瞬间，就同时恢复了意识，但他一直闭着眼睛，等待着她的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对他是冷漠而无情的，这样的话，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离开，讽刺她一直以来对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过只是一场骗局。

    但她在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依然如此温柔。

    这并没有让荀繁感觉好受多少，反而让他陷入了更深的混乱。

    他这段时间被这奇异的混乱所虏获，有时候甚至会忘记自己到底是谁，又到底在做些什么。

    他一会儿想要杀了陈蕙，毁了这个星球，然后回到白银女王的身边去，继续自由潇洒，一会儿又屈服于自己幻想中她所流出的鲜血与眼泪，难以做出任何可能会让她难过伤心的举动。

    他看着她的时候，一时觉得宁静，一时又觉得愤恨；一时觉得轻松，一时又觉得窒息；一时觉得欢喜，一时又觉得痛苦。

    荀繁那摊开搭在陈蕙离开位置上的手，慢慢的握紧了。

    陈蕙出来时，就看见他变化了姿势。她一边梳着头发，一边笑着打招呼：“你醒了？”

    荀繁这才坐起身来，显得有些沉默的看向了她。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