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圆 (第6/6页)

怯地看着自己，像是一个小孩子讨要糖果一样，乖乖地等着一颗来自父母的糖。白彤走上前，颤抖着双手捧起李棠的脸，嘴角抖动，也说不出话来。

    李棠在白彤触摸到他的脸颊时浑身一抖，像是触发了一个开关，关上的状态里他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打开之后他有了一个血亲，眼前这人是他的亲生母亲。李棠小声地试着叫她：“mama......”

    白彤哭得停不下来，抱住了李棠心疼地说：“mama来晚了，mama来晚了......”

    几个人进了别墅，落座介绍彼此。白彤刚见到自己的孩子，就接连认识了他的爱人，他的孩子，他现有的家人。饶是她这样开朗洒脱的人，也觉得兴奋难以掩饰，不停地说着太好了，有亲人陪着李棠真好。李棠一直握着白彤的手，默默地不说话，他沉浸在这样的幸福中，虽然这幸福他从小就在渴望，在知道没有可能后埋藏在心底，现在被翻出来，依然熠熠闪光。

    白彤给李棠讲他爸爸的故事，说他的鼻子嘴巴跟爸爸一模一样。知道了李棠的职业后还不停地笑，说他爸爸当年还想拜李风鸣的爸爸为师，去学习国画，结果李风鸣说他资质不够。提到了李风鸣，白彤又是一阵难过，她说：“我当时都沉浸在失去你和翰章的悲伤里，白家又出事，没有来得及跟李叔叔兰阿姨通知风鸣的事情，就匆匆出国了。不过他们一直相信风鸣好好活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李棠也同意，跟白彤仔细地讲他记忆中的爷爷奶奶，表示自己从小在宠爱中长大，很幸福。室外是大雪纷飞，室内壁炉火焰燃烧，空气里都是温暖的关爱和亲人相逢的喜悦。李棠感到了平静的补偿，心里长期缺的那一角，被此刻温柔地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