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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懒懒地趴在他肩头开口，嗓子还有些低哑，“那些人不是方家的人。”

    她太了解方家的行事风格，他们擅长不动声色的偷袭刺杀，从来不喜欢闹出那样的大场面。

    “是安家的人，约莫是我二伯、三伯、五叔、大堂兄，还有姑姑……”

    “到底有多少人想要置你于死地啊？”她无语，想起他当年来云留，也是无故被他五叔打个半死，这个人还真是从小生活在一群豺狼虎豹之中，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

    “半个安家吧，另外一半是作壁上观。”一谈起安家，他的声音就变得十分冷淡，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事，“走吧，边走边说。”

    “安老爷子能给你多少支持？”

    “他？照他的话是能给的已经都给我了，剩下的就靠我自己了。”话虽如此，但她还是轻易听出了他言语里的不以为然。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你最大的依仗。”她有些疑惑，她和林若水也曾经这么猜测过，可是听他的语气似乎并不像。

    “他早就只剩下个空壳子了，”他摇摇头，带着淡淡的悲哀，“他是看重我不错，也曾暗中给过我一些承诺和支持，但是庞大的安家不过是一具腐尸皮囊，很多承诺都如空中楼阁，看上去很美，但都是虚幻的。”

    “你听说过鲸的死亡吗？一条几十米长的鲸，单是心脏就有十几岁的孩子那么大，他们死后身体还会不断地膨胀，因为它的体内蓄积了太多的腐臭气体，最终它那薄薄的皮囊会因为无法承受而爆炸，留下一地酸臭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