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石 (第5/6页)

遭遇的事情太过荒谬，而生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要是放在大街上，就是一个手脚健全的人无端端抓住路人要钱，就是这样一件任谁见了都会骂一句“疯子”的事，如今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聆泠安静坐着，心绪无限悲凉。

    她实在不理解父母的思想怎么会这样，可劝说继续着，如魔咒萦绕。

    “反正都在拿钱，给弟弟读书正好，他高中毕业之后直接出国，比国内拿个本科找不到工作好太多了。”

    “我们咨询了很多人，这是最有效的方法，到时候他事业有成也好帮扶你这个jiejie，两姐弟都过得幸福多好。一年也不贵，就六七十万，现在少了爷爷的住院费，不是更轻松吗？”

    “小铃儿，你觉得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觉得怎么样？”她的回答轻飘飘，却比以往都直接，“是给我花的钱吗？我为什么要觉得怎么样？”

    “弟弟的学费，你不帮着出吗？”

    “我为什么要帮着出？你不是也说我才上班一年吗？拿什么帮着出？他是我的孩子吗？”

    “你是jiejie啊！jiejie不该帮着弟弟吗？”

    幼时的种种在眼前浮现。

    交错的、模糊的、产房里拥抱男孩的脸，还有站在门后，背着双肩包，刚刚被告知自己有了个弟弟的女孩。

    聆泠突然想笑。

    听到弟弟作为礼物送给自己时她没有笑，父母说有了儿子就有了依靠时她没有笑，打趣说女儿嫁出去后还是得靠婆家时她没有笑，此刻听见“jiejie就该帮着弟弟”这种荒唐的话时，她却释怀地笑了。

    或许是这样，早就该这样，在这个用“jiejie就该帮弟弟”来美化“重男轻女”的家庭里，早就不该再用平等伪装。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