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你就别再长吁短叹了。”贺长安盘着腿坐在熏笼上头, 手里剥着个橘子, 仔细地摘去了橘瓣上的丝络,扔给自己一瓣,又往阿琇的嘴里塞了一瓣,“这么冷的天我来找你, 你好歹给个笑脸儿啊。”
“天这么冷,阿离哥哥还在路上, 要走水路的,还不知道怎么遭罪呢。”
将最后一瓣橘子吃了,贺长安擦了擦手,掐着指尖比划了一下, “他堂堂一个王爷, 坐的是楼船, 有的是随从, 舱里照样拢火盆,半点儿寒气受不着,就算不能像在京里这样的舒坦吧, 那也顶多是有一丢丢的不便而已,爷们儿家家的,算个什么呢。”
说着,凑到了阿琇身边,碰了碰她的胳膊,极小声地问道,“你该不会是以为你的阿离哥哥这一路上还得多伤心吧?”
“怎么会?”阿琇脱口而出,觉得不对,狠狠地拧了贺长安一把,“你套我话!”
贺长安不在意地揉了揉胳膊,仗着屋子里也没有别人,索性放开了说,“你明白就好。就你阿离哥哥和他亲爹之间的关系,只怕还不如走得稍稍近些的街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