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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暴乱 (第2/2页)
几句,后来觉得是对牛弹琴,就自动从名单上忽略了她。 用苏莎的话来说,程晚宁就是可悲。从不听取老师的劝告,对他们的苦口婆心置若罔闻。我行我素的同时,对手里糟糕透顶的成绩单沾沾自喜,仿佛它不是耻辱,而是一样特别的证书。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这句话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总是因为贪睡而翘掉早自习,永远踩着上课铃的后一秒进门,将近一半的日子用各种理由装病,窝在家打游戏的时间占据绝大多数。 她可以为了打游戏整宿不睡,却不愿意为了成绩多写一道题。永远无视校规,做着别人无法理解的事。 有一种学生,她不会因为落后悲哀,也不会因为前途焦虑。别人指责她、嘲笑她,她却依旧乐在逍遥。 程晚宁就是那种学生。 日子过得像是一场玩笑,虚张声势的岁月寻不见半点鲜活。虚度最美好的年华,最终背负一身疲倦。 明明看起来什么都懂,却又好像是真的没心没肺。 - 窗台上的兔子玩偶耳朵脏了,程晚宁捏着沾了水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 她有很多娃娃,大多数套着袋子摆在沙发或窗台,很少打理。而这个长耳兔玩偶,是程允娜送给她的礼物。 搬家那晚,她在沙发上发现了它,接着在已满的行李箱中拿出了两个不必要的娃娃,把长耳兔放了进去。 其实也不是什么必需品,但每逢看见这个娃娃,程晚宁心底就不可避免地流过一丝沉甸甸的悲伤,不忍心把它丢下。 手机来电的提示音响起,她点击接听,把手机正面朝上放在旁边。 屏幕那头传来菲雅的友情提醒:“你网课开了吗?快上线回答问题,地理老师喊你半天了。” “他居然还没放弃点我的名。”程晚宁“啧”了一声,手中擦拭的动作不停,“等他再点几遍,找不到人就自动放弃了。” “还有群里的任务你做了吗?苏莎催了你好几次,需要家长监督完成。” “我哪有家长?”程晚宁嘟囔了一句,“如果她指的是我那位表哥,我暂时不想见他。” 每当提及程砚晞的姓名,她脑海中就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张脸。 ——那张午夜时分,在她醉酒之际令她意乱情迷的脸。 时至今日,程晚宁仍然无法接受现实。指尖在身体游走的触感记忆犹新,在触及到敏感点时猛然惊醒。 从那以后,两人一直处于冷战状态,应该说是她单方面冷落了程砚晞。 哪怕他主动唤她的名字,她也只会闷头躲开。 “正好我手头比较忙,任务就先放着吧。” 菲雅无可奈何地调侃:“你能忙什么,又在打你那个游戏?” “不是。” 丢下一句否认,程晚宁等那头先挂断电话,而后继续将注意力放在兔子玩偶的耳朵上。 这几个月反复纠结的问题和道德底线,她想她已经释怀了。 她从不否认父母给予自己的温暖,也不会避免承认他们的身份。他们的确罪大恶极,可作为女儿的她又何尝不是一丘之貉。 程晚宁不会再纠结这些无用的问题,因为她从未想过要当个善类。 什么孤独与热闹,什么善与恶的界限。世人好或不好,都与她无关。 说白了,当她因为家庭职业而痛苦的时候,心中所想的从来不是道德标准。而是它妨碍了她想要的东西,与身边人对待她的态度。 她不在乎三观,她只在乎自己。 至于救济世人,那是圣人需要做的事。 这世界早就腐烂透了,所及之处皆是醉生梦死与肮脏龌龊。 不是所有人都拥有菩萨般的慈悲心肠,所以她罪大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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