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三年, 秋。
秦国太子政住持了水渠的通渠仪式,并以水渠的建造人郑国为之命名, 唤郑国渠。
秦王异人为此渠撰文表彰, 金石大家耗费三个月时间篆刻的碑文被立在了取水口,韩国人郑国,却将他的名字永远留在了这块秦国的土地上。
当一身正装的储君将这条人工渠道的名字念出来的时候还有人以为是听错了, 但当红绸落地,渠道的大名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刻,无论是郑国本人还是所有在现场的匠人们、围观民众们都呆住了。
怎么,怎么会是这个名字?
在此之前,从未有人告诉过他们会以郑国的名字为这条渠道命名, 而在这十多年,但凡提到这条渠道也都是以泾洛渠命名, 所有人都以为这就是她的名字。
哪怕把这条渠冠名秦王的名字他们都不会那么惊讶。但现在, 秦国是以一人之名,还是一个普通匠人、一个并非秦国的庶民为一条秦国的水渠冠名,秦王是疯了吗?还是老糊涂了?
秦王当然没有疯,也没糊涂, 秦王异人还在千秋鼎盛之年。
赵政合上了用来诵读他父亲文书的帛书,他缓缓眯起了被过于热烈的日光刺得生疼的双眼, 在他的视线所及处, 已经跪伏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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