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夫妻两人也是打算用那最好用的一百零八招——拖字诀了。然而,尉缭却没有站起来,他微微抬脸仰视自己的父母。
对上儿子的眼神,尉父尉母二人齐齐一愣。
他们的儿子目光烁烁,腰杆笔直,周身气息坚定,稳如泰山,便是以跪姿也全无居于人下之态。这是他们尉家最出色的儿郎,是从小就不曾他们担心过的儿子。
这一刻,这对夫妻都有一种自己的打算被儿子看透的感觉。尉父眉头一皱便想要上前,却被尉母一手拽住。尉母凝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儿子,最后落在了儿子的眸中,她顿了顿,柔声道:“缭儿,你突然说这事,总得让父亲和母亲好好想想吧,你长途回来也累了,好好歇歇一下,你接下来还要去蜀郡赴任,吕小郎也还在东郡……这来日还长着呢,何必这般着急……”
她越说话语越轻,因为她看到了儿子的表情——那是一种极其认真的表情。
尉母惊呼:“缭儿,你不会是想要和吕小郎结契吧?”
她所说的结契自然不是广义上的那个意思,而是类似于婚契的一种说法,只不过通常用于男男之间,这在魏国一度十分盛行。